花吗？”
“……算是。”
她浅笑的时候有一个梨涡，在左脸上。
花信虽然年幼，但在春宵楼做丫鬟，见的天南海北的客人多了，听出了眼前女子的外地口音。
“姑娘是搁南方来的？”
花信打量着她问。
“你小小年纪，却有难得的洞察力。”
她说。
花信被她夸得高兴，于是邀她一同赏梅。
赏梅其间，她听多于说，时常轻笑点头，眼神落在花上，却游离在花外。
她频频回头看我，礼貌微笑。
辞别的时候，我问她要去哪儿，她眉头微蹙，说准备去找一份差事。
“啊？”
花信跟我一样震惊，她的谈吐举止像极了一位大家闺秀，原来竟是天涯流落人。
我冒昧地问她，“你的家人呢？”
“他们都在战争中走散了。”
她平静地说。
我突然感到很心痛。
心痛她，也心痛自己。
烽火连三月，我未曾等到父亲从战线寄来的家书和军饷，母亲病情越来越重，听邻居花婶说有点姿色的女子只要进了春宵楼，金子银子大把大把的来……我朝君王三次下江南，觊觎江南水美人美，历时一月攻破了一个江南临国。
听闻江南美人多温婉，我想她才是真江南。
只是……命途多舛。
我朝女子身份低贱，除了去春宵楼，很难找到其他差事。
于是我和花信把她带到了春宵楼。
她未施粉黛，一身素雅。
春宵楼的妈妈一见到她，大喜过望，一掷千金求她留下。
我见过很多沦落到春宵楼的良家姑娘，大多端着掖着，欲拒还迎，待价而沽，她却只是淡淡地说，“谢谢妈妈收留。”
我年幼时上过几年私塾，识得几个字，我看到她在卖身契上写下自己的名字：林绾。
很美的名字，人如其名。
“既然你是后来者，那我叫你妹妹好了。”
引她去房间的时候，我说。
“以后劳烦姐姐照料了。”
她叫我姐姐，但我感觉和她隔了很远的距离。
她从此就在望月阁住下了。
2英雄救美第二天早上，春宵楼的妈妈满面春风地带着十几个丫鬟推开她的门，每个丫鬟的手里都端着一个盘子，盘里是各式各样的绫罗绸缎、金簪玉簪、胭脂水粉、珍珠玛瑙。
妈妈准备今晚将她卖个好价钱。
我倚在门边看着这出闹剧，她回眸，目光穿过人群看着我，清醒、幽寂。
我仿佛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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